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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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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33

次日,閔氏帶著十六歲的兒子抵達燕城時,向護送她的人表達了想見一見謝屹支的意思,她想親自向謝屹支致謝。

虎賁來向謝屹支傳達。

謝屹支當下沒有時間,對虎賁說,讓閔氏先回去歇整一會兒,兩個時辰後再來。

閔氏得知了意思,表示明白。

她兩個時辰後再來。

兩個時辰過去,眼看就要到時間。謝屹支確實在這時抽出空來,能見一見閔氏。

之前並非故意糊弄她。

謝屹支向身邊人問:“閔氏可來了?”

“已在前邊候著了。”

是閔氏要見人,所以她特地提早兩刻鐘來司馬府等著。

謝屹支頷首,擡手便叫身邊的人去把閔氏帶來。

不過,見受了命的虎賁才退下去快走兩步,謝屹支突然淡了一聲,又把他叫住。

“等等。”

“……”

虎賁微楞。

正了姿勢,垂首再做候命姿態,“但聽主公吩咐。”

“遣人讓閔氏再稍等片刻,你先去內府請了夫人過來。”

這?虎賁大訝。去請溫夫人過來?

主公的意思,難道是想讓夫人代替主公見閔夫人?

謝屹支未多說別的,指著前方示意,“去罷,讓夫人盡快過來。”

虎賁:“……是。”

溫嫽這邊。

聽到叫她過去的事,她也楞了一下。

“郎君真叫我去?”溫嫽問。

“是,還請您移步。”虎賁恭敬無比。

溫嫽忍不住沈思。

半晌,道:“嗯。”

……

溫嫽只按照虎賁說得快步來到謝屹支這,期間,虎賁未對她提過一句閔氏。

溫嫽只以為謝屹支是真有事,才會叫她往這邊來,所以只帶了一個何媼,便往這過來了。

一路被虎賁迎著,直至謝屹支門前。在她提起步子正要進門時,虎賁向後退一步,並且快速離去,忽然朝另一個方向大步走。

看著似乎還有另一道命令他要緊急去辦。

溫嫽瞥了一眼虎賁快速離去的背影。瞥了半晌,不明所以,又扭回來看屋中。

這時,謝屹支也正因她出現在門中,剛好擡頭,溫嫽眨眨眼睛。

忽見他向她頷了下巴,示意她過去。

溫嫽楞了楞,走去。

“郎君可是有什麽事?”

話才罷,被他嗯一聲,便跌到他身邊。被他圈了,腰上一傾,在他腿上坐的穩穩當當。溫嫽環顧四周,只見屋中只有她和他。

望他,輕笑了一聲,“竟是無事,喊了我過來?”

怎麽可能無事,只是另一個要過來的人,還沒過來罷了。

謝屹支卻一分也不透露,慢條斯理說:“有事。”

“但不急。”

“過會兒你便知了。”

不能現在說?

謝屹支的意思還就是不能,他眸一擡,薄唇不語。

不過閔氏那邊來的倒是也快,溫嫽還沒繼續追問一句呢,便聽剛剛那名虎賁的聲音又出現在門外。

“主公,閔氏已至。”

溫嫽條件反射回頭看門邊。

閔氏?

又回來看謝屹支。

不小心,唇擦過謝屹支的嘴角,謝屹支微微掀起眼神。溫嫽後撤一分,謝屹支無形中捏捏她的腰,突然,他起身。

起身的同時溫嫽也起了身,是被他攬了起來。

溫嫽下意識往後抵抵,抵到了他跟前的案面上。

這一下中,謝屹支雖還是攬著她,視線卻是掃著門邊。溫嫽正欲湊到他跟前輕聲問一問是怎麽回事,謝屹支的目光卻又掃回來,且將她一緊,抓著她大步往一個方向走。

溫嫽一窺,發覺他是要帶她走向屏風之後。

溫嫽意外。

不算長的距離,沒花多少時間溫嫽的身影便於屏風後被遮住,嘴巴囁嚅,低聲問他,謝屹支卻一句話也未讓她說,是忽而輕手輕腳把她放在軟榻上。

溫嫽擡起上半身,看著謝屹支,他到底要做什麽?額前忽地一重,是他搭了一下。

謝屹支終於說了一句話,“在這坐著。”

“想要看她,可以從屏風上的這些孔洞裏看。”

謝屹支特地指了指。話罷,毫不啰嗦,又摩挲摩挲溫嫽的發頂,便大步離去。

沖外面淡淡說:“進。”

背影幾步消失在屏風拐角處。

溫嫽楞楞的看著謝屹支離開的方向,所以,原來他叫她來是為了讓她看看閔氏?

下意識直起了身。

正是這時,聽到門軸吱呀一聲,大門開了。隨之,便是輕聲進來的腳步。

溫嫽心神一震,隨著腳步越近,後知後覺,記起謝屹支剛剛指的幾個孔,猛然向那邊看去。

屏了息,小心看出現在視線中的人。

是一個婦人,婦人兩鬢已經出現銀絲,身旁站著一個青年兒郎。

青年兒郎想必就是她的孩子了,謝屹支說過閔氏有一個孩子。溫嫽又仔細看,盯著這對母子的模樣瞧。

閔氏雖已上了年紀,但從其輪廓可知,其年輕時是個清秀之人。她的孩子有三分像她,尤其鼻子和耳朵,和她非常的像。

看了好一會兒,溫嫽才想起聽一聽幾人在說什麽。

閔氏說得也不多,就是寒暄,以及對謝屹支的感激。

其中,少有提及謝屹支派人去護衛她之前,她當時的艱辛。

但溫嫽看看閔氏兩鬢幾乎占了三分的銀絲,心想,當時閔氏應該過得挺艱難。

不過好在現在都熬過來了。

以後只要她的孩子有出息,她自己也能過得安穩,日子總是會變好的。

溫嫽此後仍然在看,一直看到兩人又往後退,向謝屹支辭別退出了房間,才挪開目光。

輕輕一聲,門被合起。

關上不久,聽有了腳步。

溫嫽不用猜也知道是謝屹支。一會兒,見到繞過屏風的人影,定睛看著,果然是謝屹支。除了他又還能有誰。

“看見了?”謝屹支問她。

溫嫽點頭,“嗯。”

“眼見為實?”

“……”溫嫽失笑。

謝屹支又靠近一步。

溫嫽就著他說過的眼見為實把話拆開,再次點頭,“嗯,眼見為實。”

“但您昨日若不告知,我誤會了也是難免,是不是?”誰看到信中那幾句,能不多想呢?

謝屹支不語。溫嫽下地,既然他想讓她看過的已經看過了,那她也該回了。卻不想,謝屹支將她的肩一壓,她又躺了回來。

仰倒,躺平著,“您……”

謝屹支淡聲說:“說說,是何印象。”

溫嫽不明白,“怎的問這個?”

謝屹支自有他的道理,頷頷下巴,示意她說。

“看面相,是個和藹不叫人覺得不好相處的人。”至少溫嫽的第一感覺是這樣,“她身邊那個兒郎長得也周正,易叫人生好感。”

謝屹支瞇了瞇烏黑的眼睛,他問的可只有閔氏,沒問她的孩子。果然,直竿子的魚鉤溫嫽一下就咬上了。

面無表情。

“你覺得周正?”謝屹支說。

“嗯。”溫嫽點頭。

忽然,反應過來不對,竟見他臉色已經異樣了一分。

謝屹支卻更淡了,又說:“除了周正,可還有其餘?”

溫嫽不再細答。

只說:“其餘,沒有過多註意。”

見謝屹支的臉色好像不是那麽的淡了。

只是,也只好了那麽一分而已。

其餘的,卻還是要繼續彌補,謝屹支忽俯來哼了一聲,輕斥。溫嫽被咬的一笑,他既要她看,暗地裏卻又不想她過分關註閔氏的孩子……

可這些,他該提前說啊,她哪裏知道他不想她多看那個兒郎?溫嫽哼哼一樂。

謝屹支又低斥一聲,溫嫽往旁邊躲,躲過他一次斥後的盯視。不自覺彎著唇,提唇往外指了指。

提醒謝屹支,在他的桌子上還有許多的事情要他看呢。

謝屹支瞥去。

可他卻一點不急,視線又轉回來,落在溫嫽的身上。

……

一刻鐘後,溫嫽才從謝屹支的房裏走出來。

出來時身後謝屹支的目光追隨了一分。

而溫嫽,走出房門十幾步後,也回頭一望。不自覺望好幾眼,溫嫽才又往前走。

……

閔氏出司馬府後不久,對著兒子叮囑,“阿母盼你有出息,繼承父親衣缽,以後將你父親的學問發揚光大。”

男人卻在想另一件事,“阿母,我想從軍,上戰場。”

閔氏臉一白。

忽然悲泣,“你知戰場上刀劍無眼,我們好不容易才來了燕城落腳,你往戰場上去,若是出了什麽事,你要叫我又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?”

閔氏其實還有一個孩子,是男子的兄長,可一場意外對方已經離世,是閔氏心中的痛。

“我兒不該上戰場。”閔氏說。

男人失望,忍不住低頭嘆氣。

……

謝屹支從羌申那得知閔氏是打算讓她的孩子一心學文,沒有多說什麽。

閔氏丈夫的學問確實深,若那個孩子能精個七分八分,以後也能是有用之才。

只要有能力,來日謝屹支門下不是不能給對方一席之地。

謝屹支又問羌申:“南邊的情況如何了?”

從桓使走時,南邊便起了沖突。

如今已是三月二十六,月餘過去,發展到了什麽程度。

“文碭名下大將在文屠兩家大戰後,遠遁往西南奔,現下了無蹤跡。”

往前一月,不只桓公逝世,文碭的父親也溘然長逝。

原本,文碭與屠井兩人是文家勢重,文家也本來都要長驅直入,直逼屠家重城,將屠家全殲。但後來因為文碭父親死去的突然,攻勢便被拖慢。

再之後,又因為文碭錯信手下人說得帳下將士們已經辛勞,無法一鼓作氣拿下屠井所在重城,猶豫之下,文碭選擇收兵歇整,來年再攻。

反正屠家已經被打的只剩殘兵敗將困守兩城。

文家來年再拿屠家,依然是囊中取物。

文家大將區伍卻不這麽認為。

一年的時間,足夠讓屠家喘過氣來了,就應該趁屠家現在困守,一舉要了他命!

可區伍接連送了三封信向文碭表明利害後,文碭都堅持己見一意孤行,讓他鳴金收兵。

區伍只能抱憾。

回到文地不久,區伍才待了不過四日,便趁文碭去祭祀之日,帶著最緊要的家眷遠遁。

區伍信不過文碭,從前先文公還在時,文碭便屢屢與他意見相佐,幾次都不滿意他的帶兵攻城之法,但當時有文公壓著,區伍那時在軍中又有絕對的號令權,所以即使文碭對他有意見,區伍也一點不在乎,仍是追隨文公。可現在文公逝了,區伍想起與文碭昔日種種,選擇當斷則斷,趁早離開文家。

不然以後掌不了兵事小,沒命,事才大!

“文碭對此發了檄文斥告區伍,言語極其不滿。”

謝屹支瞇了下烏黑的眼睛。

區伍是文家最有才的大將,文碭倒是無心之下將其逼走了。

“屠家情況如何?”

“屠家有意請求任家相助。”

屠氏與任氏毗鄰。

南邊一共五方勢力。

屠家,文家,任家,奚家,桓家。

文家吞了屠家三地後僵域有所壯大,屠家困獸,欲求任家相助。

奚家眼看任家要比自己強,最近正著急忙慌想和桓家結盟,兩家一起抵抗可能順勢幫了屠家就一舉吞了文家的任家。

誰讓文碭糊塗,逼走了帳下名將!

“對於兩家結盟,主公您看?”羌申問。

謝屹支一派泰然,“無須多慮。”

這個盟約到底能維持多久,還說不定呢。

謝屹支又問羌申,“屠家可來了人?”

以他的直覺,屠家肯定也會派人來燕城。

羌申點頭,還真有,“聽說已經入關,正往燕城疾馳而來。”

“再有三兩日,應該能到達燕城。”

謝屹支是不會出兵的。

第一,黎冶瀕的那些地方他尚在鞏固,他沒時間摻合其他。第二,也是最主要的原因,他和屠家並不毗鄰,真要幫屠家,他還得先過奚家,再從任家借道,中間變數太多,不好。

幫助屠家,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好計策。

他如今最好的,是坐山觀虎鬥。謝屹支忽然想起曾經主父刻說過的,主父刻說待他再奪四郡甚至拿下衢通後,南邊曾經與謝家交好的三家沒準會和另外兩家沆瀣一氣,倒頭選擇攻伐他。

畢竟他已經是坐大之勢。

當時他也做好了這個準備,境內傳達數道軍令,讓邊境時時警戒,時刻準備迎戰。

可東來一個西摻一個的五姓之盟到底不是一月兩月就能談成的,對於誰在其中做主導,就夠南邊這五方因為利益吵破嘴皮。

而此時,他已經又拿下了黎冶瀕的三郡五地。

他們再結會盟,為時已晚。

曾經,鼓動黎家出兵盟江的,就有任家,謝屹支知道還有奚家。

這些他都心知肚明。

如今,他看好戲就是了。

著急要整合南邊壯大版圖以期和謝家抗衡的,不是他謝屹支。

謝屹支:“叫斥候盯著,屠家人若抵達燕城,便來報我。”

羌公頷首,“是,主公。”

三月二十九,屠家兩人入燕城城門。

謝屹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。

謝屹支未避而不見,但對於兩人提的事,他一件也未答應。

“謝屠兩家相距太遠,恕謝家無能為力。”

屠家真正該搬救兵的地方,說破天也是任家。

只有屠任兩家是相鄰的。

“遠水難解近火,二位該去任家。”

“羌公,送客。”

再談是談不出結果的,屠家不該在他這浪費時間。

屠家兩人:“……”

無法,兩人翌日又南下,抓緊機會看看其他幾家會否答應聯合任家,一起拿下文家。

屠家到時絕不和他們爭一縣一域,只要拿回屠家以前的占地就行。

謝屹支聽了手下人密報的兩人打算,挑挑眉,什麽也沒說。

屠家……這是引火燒身。

焉知他求來的救兵不會在吞了文家後第一時間又拿下屠家。

謝屹支只囑咐,“盯緊了南邊。”

他不會放任任何勢力一家獨大。

……

氣氛緊繃,雖戰火燒不到謝屹支這,謝屹支在練兵上,卻也沒敢懈怠一分。

並且加緊巡防,加強邊境工事。

桓公死去後,他那個兒子沒準會冒進,出其不意向謝家出兵。

幾家的會盟,至今商量了已經快一年,謝屹支猜測應該有了些進展。

四月初。

奚家反常的不擔心任家了,甚至答應了屠家,和任家一起出兵助屠家奪回失地。

奚、任家一起抗衡文家,月底,文家便已現頹勢,無力難支。

謝屹支聽到消息,瞥了瞥輿圖。

羌申:“想來,是奚、任兩家在吞並屠文二姓上達成了一致。”

只看輿圖,以前邊境上奚任兩家一直有爭議的那塊地應當是歸了奚家,任家又在其他方面下狠心肯舍利益,最終,出兵的結果對奚家來說是利大於弊,奚家也就答應和任家一起發兵文家。

“先生以為,任家舍棄的另一塊是什麽?”謝屹支說。

即使把有爭議的那塊地給了奚家,奚家在這場戰爭中得到的也太少太少。

羌申忽指向一塊地方,“應是這。”

指的是文家東邊那大塊土地。

這塊地方正好,從爭議之地能直接向南渡河抵達,沿途從前也是由山匪所占,只要奚家和任家達成默契,奚家進軍途中再順道把山匪滅了,這沿河一塊的文家大片土地,就由奚家實占。

而任家,則向西南吞並屠家,再占了文家西邊三分,兩人分庭抗禮,便成為南邊最大的兩支勢力。

連桓家都再不如兩家。

謝屹支搖頭。

奚氏是被表面利益蒙蔽了。

任家分給奚家的地方多歸多,有河便利也歸便利,可,易攻難守。以後任家若是翻臉,奚家要想守住要耗費的兵力加倍都不止。

謝屹支又看奚家,奚家和黎家從前是毗鄰的。

奚家的野心從始至終都不小。

“命兆何南進。”

“抵奚氏溝城。”

他不可能等奚任兩家安安心心打完戰了再作反應。

羌申動了動眼神。

想到溝城那個位置,若有所思道是。

當夜,斥候八百裏疾奔,前往盟江郡。

五月中。

奚任兩家正一路南下,眼看已打的文家如曾經的屠家一般,龜縮一隅,卻忽然,奚氏收到急報,兆何南進,直奔奚氏重城溝城。

面色大駭,奚家兵荒馬亂分兵回援,奚家可不能失了溝城!並向任家發信,要求他增兵援助奚家一起抵抗謝家。

但信卻像是石沈大海,任家未有任何動靜。

反而一鼓作氣增兵要拿下屠家,並加派人手,意欲以最快的速度把文家剩下幾城攻破。

奚氏大恨。

怒而撤兵,並坑任家一手,轉頭全部北歸,抵禦兆何。

兆何一路勢如破竹,引兵馬十數萬,占下溝城。期間,又收到謝屹支信件,於是,發兵再進,直扼奚氏命門。

奚氏不敵,具信表明降意。兆何瞥了,不管。主公說過,要拿就別給對方喘氣又圖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
他身為前線大將,觀現在奚家的形式,也知道奚家現在因兩邊交兵身心俱疲,又因被任家背叛恨氣填胸,是最好拿下的時候,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。

“殺!”兆何一戟橫挑,橫穿奚氏帳下一名大將咽喉。

“殺!”戰士們振奮,陣前嘶吼。

又月餘,時間到八月,兆何帶兵徹底占下曾經奚氏僵土。奚家上下,俱亡於陣下。

兆何布兵要塞,西拒任家勢力。

他拿下奚家的期間,任家也趁機吞了屠家和文家一大半的地方,文家另外一小半,由另一支不明勢力趁亂占了。

謝任兩家以此為默契,互相不再交鋒。

……

兆何夜晚巡塞完畢,帶兵歸營。遠遠,才進城門卻見異樣。看到有大批乘輿,以及大隊通體烏黑的高頭大馬。兆何忽然想起前陣子收到的信,便喊來一小吏。

對小吏問:“可是主公到了?”

“是,將軍,主公親至。”

兆何頷首。

立刻打馬奔向衙署。

未進門時,已經見到許多眼熟的虎賁,兆何彎了嘴笑,翻身下馬,大跨步走過臺階。

“主公!”見到謝屹支,兆何拱手大拜。

他眼前,正是已經出現了的謝屹支身影。謝屹支身側還跟著主父刻,羌申留守燕城,治理庶務。

謝屹支擺手讓他起來。

“此番,你有大功。”

兆何忍不住又笑了笑。

“若無主公信任,兆也不能放開手腳去做。”

行軍打戰上,主公給了他最大的賞識。曾經,他兆何不過一瘠弱小兒罷了。

於兵馬糧草上,他打到哪,主公也總有能力叫人送到哪,兆何從未有過後顧之憂。

否則,他不可能打的這麽勢如破竹。

兆何忍不住又露出了笑。

謝屹支眼底漆黑幾許,也笑笑。拍拍兆何的肩,示意先回屋裏說話。

……

這夜,兩人幾乎話至夜深。有太多的事情要安排,否則,謝屹支也不必親自過來一趟。

又半個時辰過去,謝屹支和兆何才總算出了堂中,各回寢居。

這時卻見一虎賁快步過來,緊急說:“主公,夫人的乘輿被匪首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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